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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德芳:他把宜昌故事讲遍全国

[日期:2023-01-15] 来源:  作者: [字体: ]

湖北日报记者冯汉斌 通讯员邓宏颖 文/图

宜昌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,宜昌也产生了不少大故事家,其中刘德培、孙家香和刘德芳是享誉全国的“故事篓子”。刘德培出自五峰,被录存的故事笑话512则、山民歌1000余首、俗谚2000余条、谜语800余则、皮影戏5本。2000年,老人离世,享年88岁。另一位中国民间故事家孙家香是长阳人,2016年离世,享年97岁。如今,夷陵区下堡坪乡的刘德芳是硕果仅存的“中国民间故事家”,生于1938年的他,今年也已84岁高龄了。

在地图上,“下堡坪”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点,知之者甚微。但随着2005年刘德芳获颁“中国民间故事家”称号、2006年“下堡坪民间故事”纳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、2007年刘德芳成为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、2008年该乡荣膺“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”桂冠,“下堡坪”愈来愈成为“民间故事”的代名词,下堡坪、民间故事、刘德芳,在某种意义上已经“三位一体”了。

12月15日,记者随文化名家王作栋到夷陵区采访刘德芳老人。虽已是高龄之身,但老人耳聪目前,身板儿依然硬朗,在夷陵楼刘德芳陈列馆,他正教三位徒弟讲故事,“讲民间故事光会背不行,叙事要铺垫,包袱要甩得响,台风也很重要,不能一动不动像个桩。”刘德芳说,边说边现场示范,讲到高兴处还抑扬顿挫地唱了起来:“太阳一出万丈高哦吔,照得东京洛阳桥,老子会写儿会算,娘会挑花女会敹(缝补衣服),敹去敹来花成对,算去算来文章高,一不夸你的花成对,二不夸你的文章高,一心要把龙门跳哦吔,脱下蓝衫(穷人)换紫袍(富人)。”

“我的大人都不会讲故事,为什么我会讲故事呢,那个时候,我们生产队调劳动力,修公路、修铁路、赶溪、炸河、背脚、打杵,我背了五六年脚,那时搞建设,或者下雨或者天黑时,大家一放工,就坐在一块儿聊天,你也在讲,他也在讲,她也在讲,我就挨着听。讲得好的,我就原原本本地记下来,讲得不好的,我就根据需要删添。”刘德芳说。他希望徒弟们把故事讲好,把经典讲出来,要让人家听你的故事后,哪儿是启发人的,哪儿是教育人的。

刘德芳老人还告诉记者,他的名字一段时间被写为“刘德方”,其实这是不准确的。“我们下堡坪刘家是按庆啟士远芳、崇兴高旺永叙派的,‘芳’就是我的派,在我们这一代,派安在最后一个字。”

以刘德芳为代表性传承人的下堡坪民间故事凭口耳相传,声名远播。近些年来,他们先后整理出版了刘德芳民间故事集《野山笑林》《野山笑林续编》、刘德芳民歌集《郎啊姐》、刘德芳传记《奇遇人生》,还出版了DVD光碟《刘德方笑话馆》等。王作栋先生认为,下堡坪乡虽山大人稀,过去交通不便,信息封闭,但这里山青水秀,物产丰富,出产“贡米”、茶叶、天麻和各种矿藏。经济收入较高且相对稳定,带来了区域文化的兴旺。历史上,下堡坪乡学堂多、名师多、秀才举人多。清代仅秀水坪一带就出了10多个秀才。受地域文化的影响,下堡坪民间故事具有较高的文化含量。如刘德芳传讲的100多则含有诗词对联的故事,高雅精致,妙趣无穷,被中国民间艺术家协会专家赞为“一绝”。

刘德芳(右二)教徒弟们讲故事。

 

五问“守艺人”:

记者:您的座右铭是什么?

刘德芳:活到老,学到老,讲故事到老。

记者:从事这项技艺有多长时间了?

刘德芳: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,听得多,就记得多。20多岁开始,我就把我听来的故事、戏文改编的故事讲给别人听,一直到现在。

记者:请讲讲守艺史上亲身经历的小故事。

刘德芳:我出生于夷陵区下堡坪乡,这里虽山大人稀,却物产丰富。自古以来,这里富庶而稳定,民间文化相对兴旺,但交通却十分不便,1966年10月前还不通汽车。上世纪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初,都是集体劳动,往往是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在一起劳动,劳动间息、晚上休息时,没有其他文化生活,经常就是三五成群在一起讲故事。我父母去世早,我十多岁就开始参加劳动,很早就融入了这种大环境。

记者:为了传承和弘扬这门手艺,作为传承人,您做了哪些工作?

刘德芳:这些年来,我进社区、进乡村、进学校、进景区,尽自己的力量给大家讲故事。

记者:这门技艺在传承上还存在哪些需要解决的问题?

刘德芳: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讲的这些民间故事逐渐失去了原有的讲述环境和讲述条件,但我认为,口承故事还是需要活态传承,这也是最重要和最有效的保护方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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